“第一個辦法慢一些，派人去大毛巾廠學習提花工藝。”霍謹之說。

馬向東微微皺眉，“去哪學呢，像這種新技術誰家不是藏著掖著的，難。”

“那就第二個辦法，直接挖墻角，去大廠子挖技術員。”霍謹之眼裏閃過果決，他也傾向第二個辦法，快狠準，周期也短，回報率又高。

雖然不是太光明正大，可做生意又不是行俠仗義，能賺到錢就行，過程不重要，結果才是。

唐小囡抿嘴笑了笑，她和霍謹之想到一塊了，最好的辦法就是挖墻角，世上沒有人能禁受得住誘惑，除非是機器人。

馬向東眼睛一亮，用力拍了下大腿，“這法子挺好，可人家能答應去小廠子？”

大廠子的工資福利肯定比小廠好，有技術的人能舍得離開？

霍謹之輕笑了笑，“只要好處到了，就沒有挖不了的人才。”

父親和他說過一件事，當時霍家和陳家雖然井水不犯河水，一個在長江以北，一個長江以南，各發各的財，但兩家其實也在暗搓搓地競爭。

霍家發展得更早一些，技術自然也更加成熟，陳家就想方設法地挖霍家的墻角，最讓他爺爺生氣的一次，霍家當時掌握了全國最先進的印花技術，德國進口的印花機器，他爺爺親自挑選了兩個師傅跟著德國人學習操作機器，一個月才學會。

那兩個師傅自然也成了廠裏的寶貝，工資福利都是最高的，霍家因為能印出獨一無二的花布，訂單成倍增長，就連長江以北的布商，都要來霍家進貨，陳家只能眼睜睜看著，因為陳家印不出來。

可陳老爺子也不是善茬，他沒多久就也買了德國機器，可他爺爺老早和德國人打了招呼，不讓他們教陳家，德國人和他爺爺是老交情，自然聽他的。

陳老爺子花巨資買了機器回來只能當擺設，據說氣得砸了家裏不少東西，飯都吃不下去，他爺爺卻胃口好得很，那段時間還新納了兩個姨太太，情場得意，商場更得意。

但他爺爺並沒高興太久，姨太太還沒捂熱呢，兩個寶貝師傅就被陳老爺子撬走了一個，倒是沒做絕，還給他剩下一個，不到一個月，北方的花布市場又回到了陳家，他爺爺氣得砸了一屋子的東西，可也只能接受現實，繼續和陳家齊頭並進。

霍家當時給那兩個師傅的待遇已經足夠好了，可照樣要被陳老爺子撬走，父親告訴他這件事，就是想讓他知道，這世上沒有撬不動的墻角，只看你給的誘惑夠不夠大而已。

馬向東茅塞頓開，眼睛更亮了，“我回去和廠長商量這事，最好能把這個廠的技術員撬走。”

他指了指床上的提花毛巾，據售貨員說這個廠家是目前花樣最多的毛巾廠了，技術也很成熟，要是能撬走一個技術員就好了。

霍謹之略想了下，說道：“一個廠肯定不止一個技術員，人一多就有高低，你可以打聽一下，肯定有對現狀不滿的技術員，這樣的人更容易受誘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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